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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即使杀死纳斯鲁拉,真主党也远未遭到击败

除掉精明且富有魅力的武装头目是必要的反恐措施,但还不够。阿布·巴克尔·巴格达迪于 2019 年 10 月被击毙,距今已有近五年,尽管伊斯兰国势力减弱,但仍表现出非凡的适应和发展能力。

A man points to a television set displaying an image of the late leader of Hezbollah, Hassan Nasrallah.
2024 年 9 月 28 日,在贝鲁特黎巴嫩私人电视台 NBN 的广播中,一名男子指着一台电视机,电视机上正在播放真主党已故领导人哈桑纳斯鲁拉的画像,上面有一条黑色条纹以示哀悼。 — 约瑟夫·艾德/法新社通过盖蒂图片社

短短几周内,以色列就摧毁了黎巴嫩真主党的高层指挥机构,包括杀害其领导人、秘书长哈桑·纳斯鲁拉。以色列空军向真主党位于贝鲁特的总部投掷了数十枚重达 2,000 磅的“掩体炸弹”,导致这位长期担任世界上最全面恐怖组织之一头目的人丧命。毫无疑问,真主党在试图重建其队伍时将面临重大挑战。

尽管以色列和美国的许多人都为之欢欣鼓舞,但严峻的现实是,真主党最终将在最近一轮战斗中重振旗鼓,尽管力量严重削弱,但能够重建。毕竟,真主党是伊朗所谓的抵抗轴心的皇冠上的明珠,正如 2006 年以色列与真主党 34 天的战争后一样,德黑兰和伊斯兰革命卫队将分配足够的资源和培训,以确保真主党的生存。

纳斯鲁拉的继任者可能是真主党执行委员会主席兼圣战委员会成员哈希姆·萨菲丁,他也是该组织军事行动的重要决策者。萨菲丁的儿子娶了已故伊朗革命卫队圣城军负责人卡西姆·苏莱曼尼的女儿,这进一步巩固了该组织与伊朗的联系。该组织的副秘书长纳伊姆·卡西姆也对该组织的复兴起到了重要作用,他对伊朗忠心耿耿。

战术上的成功与制胜战略

反恐圈内就斩首行动的有效性展开了激烈辩论,斩首行动是针对性暗杀,旨在消灭恐怖分子和叛乱组织的高层领导人。学术界的共识是,斩首行动往往被视为灵丹妙药,但这混淆了战术上的成功和制胜的战略。除掉精明而有魅力的武装头目是必要的,但还不够。阿布·巴克尔·巴格达迪于 2019 年 10 月被击毙,距今已有近五年,伊斯兰国 (ISIS) 虽然力量减弱,但仍表现出非凡的适应和发展能力。

真主党的前身伊斯兰圣战组织于四十多年前成立,当时以色列于 1982 年入侵并占领了黎巴嫩南部,持续了 18 年,直到 2000 年以色列单方面撤军。真主党曾被描述为一支乌合之众的民兵组织,如今,其运作方式更像是一个国中之国,拥有 30,000 名训练有素的武装人员,并拥有 150,000 枚火箭弹、无人机和精确制导导弹。此外,真主党有数十名成员在黎巴嫩议会任职,与黎巴嫩政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真主党比伊斯兰国或基地组织等恐怖组织更持久,因为它是黎巴嫩社会政治结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真主党在黎巴嫩各地运营着庞大的社会服务网络,甚至拥有自己的发展基金会——圣战者基金会,该基金会专注于基础设施建设、黎巴嫩青年教育项目和援助难民。每次与以色列发生冲突后, 真主党都会帮助修复黎巴嫩什叶派受损和被毁的房屋,从而增强其合法性并赢得民心。

真主党现在遭受了严重挫折,失去了纳斯鲁拉和其他高级领导人,包括组织战略家福阿德·舒克尔(7 月被杀)、南方阵线指挥官阿里·卡拉里和该组织精锐特种部队拉德万部队负责人易卜拉欣·阿基尔。但该组织以前也经历过高级指挥官的损失,包括其前领导人阿巴斯·穆萨维(1992 年被以色列杀害)和其最臭名昭著的作战指挥官伊马德·穆格尼耶(2008 年在叙利亚大马士革被汽车炸弹炸死),这是美国中央情报局和摩萨德联合行动的结果。

地面入侵:给真主党的礼物

无论是从短期还是长期来看,还有许多其他因素将决定真主党的长盛不衰。就目前而言,真主党将寻求利用其先进的宣传手段,包括其自己的电视台 Al-Manar,利用阿拉伯和伊斯兰世界对以色列日益增长的愤怒。从上周的传呼机和对讲机袭击开始,加上上周末爆炸事件造成的人员伤亡,已有数十名平民丧生,数百人受伤,其中包括妇女和儿童。

此外,以色列的军事行动似乎远未结束,可能正准备对黎巴嫩南部发动地面入侵。这对真主党来说是一个礼物,因为真主党在自己的地盘上作战,可以利用这次入侵的机会,对以色列军队发动一场旷日持久的游击战,依靠的是典型的叛乱战术,这种战术充分发挥了真主党的不对称优势。2006 年 7 月的战争后,真主党虽然遭受重创,但受到了逊尼派阿拉伯民众的广泛支持,他们因敢于对抗以色列而受到钦佩。

从长远来看,真主党将因其活动的国家而持续存在。从大多数指标来看,黎巴嫩仍然是一个失败的国家,政府要么无法要么不愿为其公民提供服务,军队没有武力使用权,而且存在明显的能力差距和功能漏洞,这为真主党提供了填补空白的行动空间,在国家缺位时介入。真主党始终意识到要培养下一代战士,他们开办了一个儿童夏令营,甚至开发了第一人称射击电子游戏来进一步灌输黎巴嫩年轻人的思想。

接下来的几个月将是关键的几个月。真主党需要弄清楚以色列如何能够如此彻底地渗透到该组织。其内部安全部门已经开始进行内奸搜捕,寻找可能向以色列提供人力情报的真主党成员。除了人力来源之外,以色列还可以利用间谍卫星、无人机和世界一流的黑客技能获得令人印象深刻的情报,其中最引以为豪的 8200 部队以其尖端的网络能力而闻名。

或许最重要的是,真主党能够继续存在,因为它存在的理由——它存在的理由——就是反对以色列国。与声称为建立独立的巴勒斯坦国而战的巴勒斯坦恐怖组织不同,真主党将自己定义为反对犹太国家的抵抗运动,这使得未来的冲突几乎不可避免。

以色列下一步的行动将决定真主党的未来,并且可能在未来某个时候助长该组织的复兴,这取决于从现在到年底事态的发展。以色列军方口口相传地将其与哈马斯的频繁冲突称为“割草”——这是一个需要管理而不是解决的问题。真主党也是如此,尽管以色列目前采取了焦土攻势,但该党也将重新崛起,最终可能比以前更加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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